很久以前,听过一句话,女人不管嫁给谁,都是错。
年少时总是爱做梦,于千万人之中,不巧遇上了,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生可以死,死可以生。梦里,生死总是来得容易些。
嫁了,却好比淘米入锅,滚水煮开,却忽然被莫名地关了火,从此处于保温状态。从温室到温水里的女人,有的就这样,稀软下去,日渐混沌。
混沌里有不心甘的,依旧袅娜着与人言笑,勾人魂魄。渐渐的,失了伦常,是为妖。
而巫不同。
所谓巫,通天达地,以舞降神。她们脚踩大地仰望苍穹,放声吟唱如嘶如喊,摇摆身躯如梦如幻,她们用自编自导的舞蹈、音乐、诗歌,去唤醒神灵,降福人世。
十年了,一群曾经一起入梦的女孩,先后嫁做人妇,梦醒之余,她们把自己唤作巫,驾一把扫帚,抄一把木勺,相帮相扶,飞出凡尘。
成为一名持之以恒的吃货,而不是故作姿态的美食家,或许是她们最初让人吃惊的地方。
十年前,在美食圈与她们相遇。一城的美食达人常常汇聚一堂,吃遍全城各个角落,笑谈食界风云往来。她们,只是侧耳旁观,如邻家小女一般,看着哥哥姐姐们大吃大喝,却不为所动,自有主张。一转身,进了厨房,炒爆汆熘炸,中餐西点,一样样,轻手轻脚做出来。十年后,当年的美食杂志、报纸、网络,都已经物是人非,当年叱咤风云的吃货们不是改了行,就是再也吃不动了。而她们,才刚刚又晒完一组深夜食堂。
掉进肉坑大概是花痴们的显著特征之一。在肉类植物横行霸道的园艺生活里,她们的阳台、院子、花园铺满了藤蔓枝叶,花器瓦罐。一眼望去,满目葱绿,四季金红。这层层架架、参差错杂,不是一时的喧哗热闹,是朝朝暮暮的声息相闻。巫女们说,每一盆花都有命数,每一种植物都有荣枯。有时花开只有一周,打理却要整整半年。有时养了几年的一棵树,却在几天内枯竭而亡。花开时你会满心欢喜,花落时你也要平静和从容。所谓,不以物喜,不以物悲,谁说养花不是养心呢。
妖,执花招人,巫,养花悟道。
四年前,她们又玩起了手工皂,这一玩,玩得优雅从容,风生水起,大有意趣。
第一次,看到谷巫女的皂品,惊了。不知道皂可以有那样精致的面容:或是一朵次第绽放的欧式花卉,或是一幅灵动的写意花鸟。每一款都有着雕塑般的典雅气质,丹青般的工笔细描。令人爱不释手,少女心满满。后来再看到青巫女的紫草橄榄皂,那种魅惑至极的色相,只好颤颤说一句,哪里舍得用啊。更高深的是皂的完美之境,像是色彩的晕染、挑染,以及渐次过程,花型与色彩彼此融合、叙说,如同故事演绎。想来,手工皂的形成过程,不仅仅是时间和岁月的慢慢演变,还将是更加奇幻、瑰丽的传说。如此,巫女们在皂每隔半年一次的成熟期内,每一天的日子,都是充满甜美的期待和温馨的陪伴的。生活假若有瑕疵,一定在巫女的门前止了步。
谷巫女说,她们有一个共同的时光账户,每次卖皂获得的收入就放入这个基金内,待存够了钱,买张火车票,哐,哐……
比起那些机关算尽的生意人,她们还说,并不以此为生。
足以感人,因此自傲。
去年九月,巫女中的四个精灵,一起圆梦西藏。
平底鞋、棉麻裙、七彩辫,花花绿绿、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一路艰辛,十分虔诚,万里柔情。
她们,光着脚站在沙滩上,脚丫子恣意地揉着银色的细沙,小腿又白又光,七彩的披肩飘飘欲仙,远处一望无垠,风拂发乱……
你又中枪了,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有一个丢在海里的梦?
我也曾擦肩而过,那四个里的一个原本可以是我。然而,缘分是件多微妙的事啊。冥冥中,自有机巧。闺蜜之情,到了感人的分上,不亚于夫妻之情。闺蜜之间的缘分,也需百年修炼。
十年,或许你丢了的不是缘分,而是内心的平和。躁了、骄了、富了、贫了,任何一点偏差,你都握不住这份至诚的缘分。
西藏行的最后一天,她们站成一排,伸出左手,一指擎天,直指苍穹,那是从内心深处崛起的勇气,与神灵近些,更近些。
通天达地,以舞降神,是为巫。
女人,唯有到了中年,才有资格骄傲,微笑。老公是另一半,闺蜜也不可缺,她陪你一起哭,一起笑,一起成长,一起优雅到老。没有闺蜜陪伴的中年是荒凉的,是需要反思的。
闺蜜是女人的另一面镜子,映照着你的品性、度量和魅力。选对闺蜜,亦是选对人生。
谨此此文,致可爱可敬的巫女们,深深祝福!
(编辑:丽苑读书 | 作者:潇湘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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