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endships are the family we make - not the one we inherit. I've always been someone to whom friendship, elective affinities, is as important as family.

- Salman Rush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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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期如梦(作者: 匪我思存)

你有时候真的很勇敢,勇敢得近乎愚蠢,我一直说,你有一种孤勇。其实,我只希望我所爱的女人,平凡而孱弱,不必事事自己挡在前头,当有任何事情发生,都可以有人替她遮挡风雨,有人尽力照顾她,疼爱她。我只希望你可以从容而幸福,跟你所爱的人,安宁地过完下半生。我不需要你勇敢,我只需要你幸福。

与孟和平的初恋,是洁白芬芳的桅子花,开在安静的校园。事隔多年,再次重逢,他却成了无良地产商。而阮正东是名流贵族世家子弟,一向游戏人间,尽握众生繁华。对她的追求本是蓄意报复,却一不小心情愫暗生,泥足深陷。究竟谁才会是她的MR.RIGHT?

作者信息

匪我思存,畅销书女作家。笔下的故事多为催人泪下的爱情悲剧,题材也比较多样化,现代都市类的,民国类的,架空历史类的都有,读者年龄层跨度也比较大,从中学生到白领,到40多岁的家庭主妇,其中以白领阶层为主。经常在《南风》、《公主志》等多家女性杂志发表短篇小说。

试读:《佳期如梦》第一章

佳期万万没有想过,这辈子竟然还能再见着孟和平,只不过不是真人,而是杂志封面,她拿着杂志横看竖看,心里直犯嘀咕,是PS过的吧,这眼神,这鼻梁,这皮肤……咋就和她印象中的孟和平相去甚远呢? 在公司餐厅吃午饭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问周静安:“你说,在杂志封面上看到分离多年的初恋男友,像不像八点档电视剧?” 周静安嘴里塞满了鱼香肉丝,又用勺子挖了一大勺白饭塞进嘴里,吃得倍香甜。她连连点头:“像,而且像青春偶像剧——你初恋谁啊?不会是加油好男儿吧?蒲巴甲还是宋晓波,可别告诉我说是吴建飞。” 佳期“切”了一声,说好男儿哪有这么快上封面。 周静安这才瞪大了眼睛,仿佛是被噎住了,将手里筷子勺子全丢下了,直嚷嚷:“尤佳期你初恋谁啊?竟然上杂志封面,快八一八,黄晓明还是陈坤?” 最后一句话声音稍大,惹得隔壁餐桌的同事都往这里望,佳期不由没好气地答:“梁朝伟。” 周静安呀了一声,满脸失望,说:“这么老啊。” 下午上班的时候,佳期明显心不在焉,先是将外景地慕尼黑看成了布拉格,接着又弄错平面模特,最后叹了口气,干脆放下手头的事,去泡了杯茶。 茶是锡兰红茶,说出来就觉得小资。其实当年她在学校里的时候,只会拿不锈钢保温杯子泡大叶子绿茶,奢侈点的时候喝雀巢咖啡。第一次上咖啡馆也是跟孟和平分手之后,一个人从西环路走到解放路,一直走一直走,也不知走了多久,最后看到街旁咖啡馆的灯光,就走了进去。 那天点了杯蓝山,一口一口咽下去,店里客人很少,隔着桌上黯淡的烛光,很远的角落里有一对情侣在喁喁私语。自己都忘了有没有哭,只记得价格是六十元。后来一直心疼,那么贵,还不如买两瓶北京二锅头,一仰脖子喝完了,还可以借酒装疯。 红茶散发着袅袅的热气,她将杂志从抽屉里又拿出来,左右端详,狐疑到底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再不然就是同名同姓,可是明明是他,稍见成熟稳重,大模样并没有走样,连眼角那颗小小的痣都还在。封面是黑色底子,衬得人眉目分明,真真的朗眉星目。以前真没觉得孟和平长得好看,虽然高,但是瘦,他父母长期不在家,阿姨又管不到他,总是饥一顿饱一顿。佳期第一次做蛋炒饭给他吃,他一口气吃了三大碗,她心疼,觉得他就像是从来没吃饱过。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了杂志,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听到周静安连连吸气的声音,指着她,嘴张得几乎要吞下一个鸡蛋去。最后总算顾忌格子间里还有十来个同事,硬生生压低了嗓门,活像是做贼一样问:“这就是你初恋?我的天!比梁朝伟还惊人啊!” 佳期傻笑,说:“你瞎猜什么啊,当然不是。” 周静安点点头,说:“就是,你要真是他初恋女友,还坐这儿干啥呀,早就去找他重燃旧情了。”她拿手指点着数杂志上身家后头的零,一边数一边感慨:“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多钱,还是不是人啊。” 佳期还是傻笑,以前她的口头禅就是“等咱有了钱”,后来孟和平听腻了,就专跟她唱反调,她说:“等咱有了钱,咱就买大房子。”孟和平跟着说:“等咱有了钱,咱就专盖大房子。”她说:“等咱有了钱,就买德国橱柜。”孟和平跟着说:“等咱有了钱,咱就在厨房砌中国大灶……”她鼓起腮帮子瞪他,他也瞪着她,最后她哧地笑出声来,他揽住她,温柔地说:“等咱们有了钱,我就盖一幢大大的房子,砌中国大灶,每天让你做饭给我吃。” 她拿脚踹他:“你猪啊,想得倒美。” 周静安的八卦积极性完全被调动起来了,兴致勃勃道:“哎,这孟和平从网络新贵转型地产新贵了啊,他们公司海淀那个楼盘,贵得要死,还抢手大卖。” 佳期突然觉得头痛,眼睛也发胀,端起红茶喝了一口,太烫,将舌尖烫了,总之是手足无措,仿佛是撞了邪。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孟和平的时候,学校的外语学院与电子学院搞联谊舞会,她被室友拖去,又不会跳舞,只好坐角落里喝汽水。孟和平就坐她旁边,她喝汽水他抽烟,他抽烟的姿势很好看,并不像有些男生抽起烟来也装模作样。后来舞池中间有人冲他大喊:“和平和平!” 他并没有答腔,低头又点燃一支烟。 他用火柴,佳期许多年没看到过有人用火柴了,细长洁白的梗子,轻轻地在盒外划过,腾起幽蓝的小火苗。他用手拢着那火苗,指缝间透出朦胧的红光,仿佛捧着日出的薄薄微曦。佳期觉得好奇,不免多看了一眼,他抬起头来,就冲着她一笑,露出一口整齐雪白的牙齿。 见她盯着自己的手,他摸出烟盒给她:“抽烟么?”她头摇得像拨浪鼓,最后,鼓起勇气,问:“能不能给我看看你的火柴?”他怔了一下,将整盒火柴递给她。许多年后,佳期莫名其妙就有了搜集火柴的习惯,不管是住酒店还是赴宴,最后总是带走火柴。这么多年下来,形形色色的火柴,收集了有近千盒,拿纸盒装了,整整齐齐码在床下。没人知道她每天睡在大堆的火药上头。但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找到一盒火柴,与当年孟和平用的一模一样,她也明明知道找不到。因为那种火柴是特制的,外头根本不可能有。临下班前得知要陪一位重要的客户吃饭,广告业竞争越来越激烈,他们公司算是业内翘楚,也不得不挖空心思拼业绩。上司还美其名曰“加强沟通”,周静安对此最反感,说:“真当我们是三陪啊!”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是吃泰国菜,佳期最不能忍受鱼露的味道,硬着头皮喝中药一样吞下冬阴功汤,然后还要言不由衷夸奖客户提出的要求“有创意”,酒过三巡,菜足饭饱,瞅准了上司与客户言谈甚欢,这才借口去洗手间补妆,趁机溜出去透气。餐厅装潢很有东南亚风情,走廊又长又空,一面临水,另一面是各间包厢的门。在过道拐角处有女人在嘤嘤地哭,佳期一直好奇心重,周静安曾经笑她迟早有天会死在好奇心下。结果好奇心驱使她看到出苦情戏,女主角哭得梨花带雨,银牙咬碎:“阮正东你不得好死!”掩面步履踉跄而去。按理说这种琼瑶场面男主角应该立刻追上去,那阮正东只是笑,深邃狭长的丹凤眼,笑容里仿佛透出一种邪气,就在那里微微低着头,划燃火柴点起烟来。细长洁白的梗子,轻轻地在盒外划过,腾起幽蓝的小火苗。他用手拢着那火苗,指缝间透出朦胧的红光,仿佛捧着日出的薄薄微曦。那火柴盒是暗蓝色的,只有窄窄的一面涂了磷,暗蓝近乎黑色的磷,在灯光下骤然一闪,仿佛洒着银粉。佳期情不自禁盯住那火柴盒,直到阮正东将它递到她手中,她才有些懵然地重新打量这个男人。“抽烟么?”他问。声音很好听,走廊底下挂着一盏盏的纸灯,灯光是温暖的橘黄色,他的脸在阴影里,仿佛暧昧不明,佳期没想到他会问出这句话来,不觉一呆。后来阮正东有句话,说:“就你最擅长发呆。”佳期听着耳熟,后来想起依稀是范柳原。白流苏擅长是低头,粉颈低垂,听着就风情万种,默默如诉,而她却只是呆若木鸡,听着就大煞风景。以前孟和平也说她呆,叫她傻丫头。佳期一直不知道阮正东是做什么的,她甚至诧异,阮正东是如何得知自己的姓名职业,竟然隔了数日就差花店送大捧的白色玫瑰上公司来。周静安看着那些荷兰空运来的白玫瑰,尖声叫嚷,按捺不住飞身就扑过格子翻花间插的签名:“阮正东?这人是谁?”佳期一下子想到那盒火柴,只诧异此人神通广大,看看花倒是可有可无的样子。周静安已经呱呱叫:“小姐,这种玫瑰要多少钱一枝,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如今哪个男人肯随便买这种花大把送人?”佳期说:“钱多的就会呗。”周静安只差念阿弥陀佛:“你总算明白了,这么个有钱的主儿,好好把握啊。”佳期说:“把握个头啊,这人不是好人。”周静安“切”了一声,说再滥的人也比“进哥哥”要强啊。佳期一听到郭进的名字就头疼,那郭进是全公司出了名的“进哥哥”。佳期刚进公司那会儿不知道好歹,本着团结友爱的同事之谊,在某个case上主动帮了他一把,谁知就帮出无穷无尽的后患来。一想到这事,佳期就悔断了肠子,本来不过点头之交,谁知这郭进竟然在年会聚餐上借酒装疯,声泪俱下地向她表示:“佳期,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还深深爱着我前妻……我更不能对不起我儿子。佳期,我对不起你啊……”佳期当时就吓傻了,连声说你误会了你误会了,偏偏这还深深爱着前妻的郭进,有事没事就到他们部门来晃一圈,来了就含情脉脉地凝视,佳期都快被他那“秋天里的菠菜”吓出毛病来了,隔了不几天,又以这样那样的理由约她出去。佳期断然拒绝,他倒是伤心欲绝:“佳期,我知道我不该当着那么多人指出你暗恋我,但我现在接受了你的感情呀。”佳期啼笑皆非,实在对他的胡搅蛮缠死缠烂打忍无可忍,一度甚至动念想辞职以避之,最后还是舍不得薪水,忍气吞声一天天捱下来。 也许正是周静安那张乌鸦嘴说中了,晚上下班的时候鬼使神差,竟然在电梯里遇见郭进,吓得佳期背上的汗毛都要竖起来。果然,郭进又约她出去吃饭,她说:“我约了朋友。” 郭进追问:“你约了什么朋友?” 佳期冷着脸答:“男朋友。” 郭进倒笑了:“别骗人了,你哪儿来的男朋友?”油光发亮的一张脸凑上来,“我请你吃饭,嗯?” 最后那句长长的尾音真把佳期给恶心着了,只恨电梯下得慢,自己不能立刻跳出这牢笼去。幸好手机响起来,她像捞到根救命稻草,立刻接听。 “佳期?我是阮正东。”富有磁性的男性低沉嗓音,郭进的眼光嗖嗖地剜在她身上,她只差没感激涕零这通电话的及时,根本顾不上追究对方是如何得知自己的手机号:“哦,你好。” “我在附近,你晚上有没有时间?” 她马上答应:“好,我刚刚下班,你来接我?” 他笑声爽朗:“给我十分钟。” 郭进真的好耐性,一直在写字楼前走来走去,直到看到阮正东的那部车,她上了阮正东的车扬长而去,一刹那郭进的脸色真令佳期觉得大快人心。她本来不是虚荣的人,但有白马王子似的人物翩然而至,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不是不感激的。所以上车之后,对阮正东也就特别假以辞色,老老实实陪他去吃了一顿饭。幸好这顿饭也不是他们单独两个人,而是一大桌朋友,有男有女。酒足饭饱就凑台子打麻将,不知道有多热闹。他们牌打得极大,谁赢了谁就满场派钱,凡在场不管是谁的女伴人人有份,起初独独她不肯要,于是便有人叫:“正东,你这女朋友前所未有啊。” 阮正东也只是笑,慢条斯理地往烟缸里掸着烟灰,随手将那几张红色的钞票塞到她手里去:“别不懂事。”语气温和,像教训小孩子。 翌日,全公司皆知她有位有钱的男朋友,郭进嘴里说出来的话颇有几分酸溜溜的味道:“也不知道看上她什么?” 其实佳期心里也奇怪,为此她专门拿出化妆镜左右端详,她是典型的中人之姿,皮肤白,眼睛大,但并不甚美,眼神甚至有些呆。这阮正东几乎是从天而降,到底是看上自己什么。 周静安一直十分八卦地追问她:“做有钱人的女朋友,是什么感觉?” 她答:“我不是他女朋友。” 周静安怪叫:“那你是什么?” 佳期想了想,还真觉得头痛。其实她觉得阮正东的追求不过是一场闹剧,所以不温不火地看下去,何况还可以当挡箭牌,免看郭进那“秋天里的菠菜”。阮正东约十回,她也跟他出去一两次,每次都是上大酒店吃饭,呼朋唤友成群结队,大队人马吃喝玩乐,每次虽然玩得疯,但都是正当场合,他也并不见得对她真有啥企图。时日久了,渐渐像是朋友。起初双方都还装模作样,他装正人君子,她装淑女贤良,其实见面少,十天半月她才见着他一回,见着也不过吃喝玩乐。后来渐渐像是麻木,她索性在他面前很放松,所谓的原形毕露。他向来不缺女人,而她又根本无意于他。 有天晚上阮正东送她回去,也是喝高了,偏偏还将车开得极快,在高架上一路风驰电掣,她提心吊胆,说:“我们还是打车吧,酒后驾驶叫交警拦住了多不好。”阮正东瞧了她一眼,他是所谓的丹凤眼,眼角几乎横斜入鬓,因为喝了酒,斜睨着越发显得秀长明亮:“怎么,不乐意跟我一块死啊?” 停了一会儿,又说:“我倒想跟你一块儿死呢,省得每次跟你在一块儿,你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听惯了他胡说八道,也懒得理会。他却自顾自说下去:“你说,我这个人有什么不好,一表人才,名校海归,有风度有学历有气质有品味有形象,怎么着也算青年才俊吧,你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我?哎,尤佳期,我跟你说话呢,你甭爱理不理啊。” 她只得回过头瞧了他一眼,说:“待见你的人太多了,还轮不上我呢。” 他嗤地笑出声来,说:“你当她们真待见我啊,那是待见我的钱呢。” 她也嗤地笑了一声,说:“阮正东你又上当了吧,其实我比她们更待见你的钱呢,不过我这人的道行高,言情小说看了七八百本,知道你们这种人偏偏最愿受人不待见,对踢到铁板最有兴致,所以我欲擒故纵,专门不待见你,好放长线钓金龟,其实我做梦都等着你向我求婚呢。” 他一笑:“哟,原来你是这样想的,真没想到啊,哎哎,既然这样,不如咱们明儿就去把证拿了吧。咱们两个坏坯子,才算得是天生一对儿。” 他哈哈大笑,眉眼全都舒展开来,车内真皮座椅淡淡的膻味、空调风口吹出的静静香气……他身上的酒气烟气男人气息……她觉得闷,按下车窗,风立刻灌进来,呼一声将她头发全吹乱了。 他说话从来是这种腔调,真一句假一句,她猜不透,只好一概不信。

若你喜欢怪人 其实我很美

   其实我不是常常看《佳期如梦》这类小说的,这种跟格林童话应该归为一类的故事,我怎么可能醉心其中呢?我是多么的世故又邪恶啊,世故到边看边跟自己说,这是假的,世上哪有这样的男人;邪恶到边看边问自己,是孟和平吗,还是阮正东更好?
  
   其实是个多俗气的故事啊,回忆现实倒叙插叙,喜悦悲哀聚合离散,耍嘴皮子中旁若无人地煽情,大段的铺陈中看见毫不意外的结局。真的好俗气。
  
   他再一次提高了声音问:“佳期,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佳期此生永远也不会忘记,永远也不会忘记那间小礼堂,她站在台下墨海似的黑暗里,他站在一边光源的中央,眉与眼都清晰分明,脸上的每一条轮廓,都那么清晰分明。在雪亮的追光柱下,一切都清晰得反而不真实。连他的整个人,都像梦幻般不真实。这一切都像梦境,像梦一样美得不真实。
  
   他问她:“佳期,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好几年前我跟一个人说,我口袋里揣了一把零钱跑去汉口玩,走了一路吃了一路身上还剩下不到十块,还特奢侈地买了一大包蛋卷,路上看见一个乞丐,就把蛋卷全放他身边了,然后花一块二坐了辆没空调的破车回学校。那人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很煽情地跟我说:“我想娶你,我这辈子一定要娶你。”话毕还用了一个自创成语:“心比铁坚”。
  
   越是美好的东西越经不起推敲。所以我从来就没迷惘过,无坚不摧的爱情,或许有吧,但肯定不是你我得以遇上。
  
   当年我的半个数学老师,如今某个牛逼闪闪的青年才俊说,他一直以为我不喜欢他是因为我喜欢杨逍和杨过那样的人。
  
   果然智商太高的人情商就稀松平常,那样的人谁不喜欢?问题是,有吗。
  
   不是没有遇到过美好的人和感情,但那又怎样呢?
  
   好友曾经山盟海誓的初恋以自欺和欺人告终;分了合合了分牛皮糖般百折不挠的某一对在毕业后悄无声息的放了手;旁人眼里一路走来难能可贵的恋人,其实相对无言貌合神离;曾经背着我走过长长学府路的人,在午夜时分的群光门口嘻笑打闹的人,敲开每一家药店为买一副醒酒药的人,也会急急地推开我,害怕耽误自己的前程。
  
   你去了郁金香的国度,成为库哈斯的门徒,评价红灯区的橱窗女郎,说着蹩脚的北欧英语,欣赏现场的顶级联赛,哪里还会记得在某个城市最炎热的天气里,有个人趴在你的建筑图纸上描下一颗一颗小树的阴影。
  
   你问我,粤语如何这样难学。哈,人生真是奇妙,我们隔着整个亚欧大陆,七个小时时差,却被同一样东西拖累。我是为了在这座城市落地生根,你是因为交往了大舌头的香港女生。殊途同归。
  
   越是没有的东西越想得到,我疯了一样焦灼着双眼对着发烫的显示器看完这个故事,像饮鸩止渴的人,明明知道是假的,还想着,意淫一下也好,聊以自慰。
  
  
   从两三寸宽的缝隙里望过去,窄窄如电影的取景,阮正东整个人深深地陷在沙发里,只能看见他的侧脸。他一定坐在那里很久了,因为他嘴里含的那支烟积了很长的一截烟灰,也没有掉落下来。她几乎不敢动,只能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茶几上放着她那只保温桶,鹅黄色的桶身,上头还画着两只绒绒的小鸭子,在落地灯橙色的光线下,温暖如两只小绒球。
  
   他伸出手去,用食指触摸那保温桶外壳上画的两只小鸭子,动作很轻,仿佛那是两只真正的小鸭,指尖顺着那小绒球的轮廓摸索着,小心翼翼。过了一会儿,也不知想起了什么来,自顾自微笑。
  
  
   我问,“你就没顺便看一下开迈巴赫那人长什么样?”
  
   他懊恼着,“我刚在想,什么车怎么改的这么奇怪,等我反应过来,他呼啦一下就过去了,我只看到了标志,连车牌都没看到。”
  
   我愤愤不平,“连长安奔奔都不如!”
  
  
   阮正东还是死了,他当然要死。一个人帅成这样、有钱有型有品位成这样、善良细心痴情专一成这样,原本就是天理不容的。
  
   爱情在最美的时候嘎然而止,省去了那些世俗纷扰生活琐事,没有柴米油盐,没有洗衣做饭,只留下最精华的部分,剩下的,都是糟粕。
  
   糟粕总是那么多,多到要用一切来陪葬。我已经不求华美只求平淡,还是不能如愿。你有前程似锦,我有骄傲任性,终于不欢而散,然后了了。
  
  
   孟和平,是家恨父仇;阮正东,是天人永隔。所以相爱的人,永远不会在一起。
  
   真正的神仙眷侣,哪怕杨过和小龙女,尚且一个断臂,一个失贞。你我这等俗人,不过求一餐温饱一室蜗居,爱不爱的,又是什么东西?
  
  
   “你有时候真的很勇敢,勇敢得近乎愚蠢,我一直说,你有一种孤勇。其实,我只希望我所爱的女人,平凡而孱弱,不必事事自己挡在前头,当有任何事情发生,都可以有人替她遮挡风雨,有人尽力照顾她,疼爱她。我只希望你可以从容而幸福,跟你所爱的人,安宁地过完下半生。我不需要你勇敢,我只需要你幸福。”
  
   大朵的烟花还在她身后绽开,泪默默淌过她的脸。
  

世上有没有孟和平

  依然记得我第一次看完这个故事是在深夜,房间里面只有一盏20瓦的小灯,在夜里显得异常单薄,一切好像都已经过去,又好像从没有发生,电脑发出蓝盈盈的光,我长出一口气,终于泪流满面,趴在枕头上小声啜泣,害怕惊醒了宿舍里面的其他人,眼泪划过眼角,将皮肤刺得生疼。
  看这个文如果不曾落泪简直是异类,后来听说匪自己都是一边打字一边落泪,可是没有办法,十丈红尘,山长水阔,命运的棋局最后挣扎不休动弹不得,只好这样结束,没有任何办法。
  我也没有任何办法,我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故事,前尘往事,新欢旧爱,兜兜转转于尘世间的缘分,可是依然无可救药的陷了进去,闹钟一下下的走,我的心仿佛碎裂出声音。
  曾经看过人家写的评,很多都在问,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阮正东,有没有这样一个人,百般论证后,答案让所有人黯然,没有,真的没有,因为根本没有所以才会放任眼泪落下来,扯心扯肺跟着哭一场,无可救药的沉溺。
  这世上没有阮正东,可几乎所有人都相信,有个孟和平,长情的孟和平,自制的孟和平,执着的孟和平……在千万年时间的河流里,早早与你相遇,虽然最后因为种种原因离开你,可是他还依然等在原处,不离不弃,他不敢离开,只是因为害怕你找不到他,时间和空间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他们让我们心里都有那样的千疮百孔,每个人都不堪回首,每个人都是心有千千结。
  他爱她有多深?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么多年漫长的岁月,虽然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其他人,可是他仍然坚守在过去,那间老房子,别墅里面的中式大灶,无不说明他没有忘他不敢忘他不能忘。
  看第一遍的时候,孟和平的面目在我心中是模糊的,仿佛他的出现只是为了铺垫那无尽唏嘘的过去,传说中的爱情是少年相见,道一声再见就在天边,昨天是当年舞会上点燃的一根烟,再美好的过去也是过去,再纠结的将来还是将来,孟和平心中那关于爱的时钟永远留在过去,这些年来,没有走过一步。他是每个人年少时遇见的那个人,爱过伤害过,却不能在时间的帮助下遗忘,让人思念到如今。
  到了纸书在手,我却不敢看关于孟和平和佳期过去的描写,那样单纯那样幸福,因为知道最后会失去,于是不敢看,害怕失去那一点点勇气,关于爱的勇气。明明知道会这样,可是还是不能放手,还是不能放弃,怎不叫人肝肠寸断。
  他给她的是怎样美好的最初呢,方便面碗上的那只小猪,初吻时的那只柚子,小礼堂的那场求婚,还有那个佳期拼了命也要找回来的桃木钥匙牌,一切的一切,清晰而痛楚,最后变作一把锁,锁在佳期的心头。
  后来总是在想,到底有没有没有孟和平?
  有没有人几年如一日的坚守着过去,不抛弃,也不放弃,傻而执着的等那个人回来,他没有去找,只是在等,那个人也许明天回来,也许永远不回来,可是他还在等,等待是他唯一的守望,生命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有没有人像他这样不勇敢,如果勇敢的话早该放弃这样无望的等待,于尘世间静静享受那些属于他的岁月静好和现世安稳,东子和佳期都有种孤勇,可是太多的人却为他的这份不勇敢而沉溺,因为勇敢而放弃的人那么多,可是只有一个他,居然没勇气放弃,独自将记忆封存,蓦然回首仍然可以看到他在雪地上执着而无望的写下三个字,心里有些东西碎了一地。
  可是却再没有人比他更勇敢,孟和平的爱是一辈子,他的情是一辈子,是长相思,长相忆;是不思量,自难忘;是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是道不尽的苦涩和落寞。
  究竟有没有人像他这样?
  我想有,总会有这样一个人的,在漫长无涯的世间旷野里面,教会我们怎样去爱一个人,献出最纯洁,最真挚最深厚的情感,怎样用尽全身的力气,守着回忆。总会有这样一个人,让我们心底最深的角落永远空下去,想起他一辈子都是空谷回音。
  写到这里忽然觉得自己词句的匮乏,仿佛千言万语都道不尽这个人的种种,顿时感到无力,从指间蔓延到心头,终究无法抗拒。可是我知,我一直知道,如若我遇见了曾经沧海的孟和平,我定会躲得远远的,不越雷池一步,因为我知道,世界上最难战胜的是记忆,这样的战斗很难,很苦。
  风在窗外呼啸,带着沙漠深处的气息,我仿佛回到了那个夜晚,伏在枕头上哭,没有声音,眼泪滑过眼角,将皮肤刺得生疼。
  我们不过是在等那样一个人,我们终究还是要忘记那样一个人,这便是所谓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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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期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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