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一种说法:2013年需求度最高的十个职业,在十年前的2004年,都还没有出现。这意味着,在技术爆炸的当下,我们的大学是在为还不存在的工作教育学生。他们未来将使用我们现在还没有发明出来的技术,去解决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的问题。
这真让人生出无所适从之感。
无论是中国还是其他国家,高等教育越来越向职业教育靠拢,几乎所有的学霸都去学技术类的理工科,文科生则被称为“文傻”。在技术当道的全球化、商业化时代,我们还需要人文教育吗?
法里德·扎卡里亚是一位印度裔美国人,现在是《时代》周刊特约编辑,《华盛顿邮报》、《纽约时报》的专栏作家。他写下《为人文教育辩护》一书,讲述了自己在印度和美国的求学经历,并梳理人文教育的历史,对其作出卓有力度的辩护,可能会给我们启发。
人文教育由英文Liberal Arts翻译而来,又被译作“博雅教育”、“通才教育”。Liberal的意思是自由,人文教育被定义为“与自由及自由人相关”。人文教育,则是“从奴隶到自由的康庄大道”。
在今天,所谓人文教育,根本就是让思想自由地驰骋,自由地放牧,即学会用批判的眼光来阅读、分析数据、陈述自己的想法。
它教会你怎么思考,在现有的想法里去芜存菁,提供秩序和清晰的表达。它教会你获取知识的能力,学会如何精读一篇文章,搜寻新的信息源,让数据来说明或者反对一项假设,觉察作者的先入为主之见。学会怎么问问题,展示对立面的观点。更重要的是,通过人文教育可以了解到学习本身就是一种快乐,一种智力的探索。本质上说,人文教育是一种全人教育。
在《为人文教育辩护》中,作者总结道:“人文教育的一个持久福利,就是它拓宽了我们的心胸,当汲取伟大文学的养分时,我们面对面地接触到一些自身生活中可能永远不可能接触到的理念、经历和情感,研读历史时,我们遇到从不同时代来的人,从他们的成功和失败中汲取教训。研习物理和生物时,我们理解到宇宙和人类生命的奥秘。倾听音乐时,我们常常被莫名地感动。”
其实,不论你的工作是什么,大学里学到的专业知识,等毕业后到了真正的职场,恐怕难有太多实际的用途。即使专业是对口的,在学校里所学的很快也会过时。哈佛大学校长德鲁·福斯特指出,人文教育的目的在于为大家提供“第六份工作,而不是第一份工作”所需要的技能。
在这个快速变化的时代,很多技术的东西容易过时,反倒是一些人文教育为我们的知识架构铺了最基础的知识储备,或称之为“底层数据”,帮助我们成为更好的朋友、伴侣和父母,乃至更好的公民。
从这个角度看,我们都需要来一点人文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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